怀念岑彭

怀念岑彭

    西汉末年，外戚王莽篡夺了汉室江山。他用一杯鸩酒毒死了年仅14岁的汉平皇帝，自己入主未央宫，做了天子，并且改国号为“新”。 王莽虽然在玩弄权术上很有手段，但却把国家治理的一塌糊涂，以至人民怨声载道，加上多年以来天灾人祸连续不断，所以在他做了十二年皇帝之后，四海豪杰纷纷揭竿起义，逐鹿中原。天下大乱。岑彭就生在这样一个遍地烽烟的乱世之中。然而乱世成就了英雄，也葬送了英雄。

    新朝末年，四方豪强称帝的有几十人之多，军阀混战，连年不休。后来，渐渐的各路义军集中成三股主要力量：即荆州一带的绿林军，青州徐州一带的赤眉军，河北一带的铜马军。刘演与刘秀兄弟也在湖北舂陵起兵反莽，后来归于刘玄的更始政权，这时刘玄已经自立为更始皇帝。

    开始，岑彭在他的老家棘阳做守将，不过是试署，意思就是相当于现在的试用阶段。 也许是受命于危难之中吧，棘阳城池很小，方寸之地，部队也不过一千来人，很快被起义军占领了，岑彭带着母亲和老婆逃到了宛城，不久，汉军兵困宛城，岑彭与副将严说率领部下在宛城里死守了几个月，在那样一个风雨飘摇，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年代，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困境下，能作到这点是很不容易的，岑彭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的英勇，信念，人格凝聚力和出众的军事才华。后来城中没了粮食，人相争食（就是到了人要吃人的地步），无奈出降，起义军将领们都非常恨他固守城池，都主张要杀掉他，而这样的结果，岑彭想必早也料到了，只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而已。然而，他终于与死神擦肩而过，刘演救了他，刘演对更始皇帝说：“岑彭是宛城的守将，尽心职守是他的职责，如今我们作大事业，应该表彰这样忠义的人。”更始皇帝想想也有道理，就同意了刘演的建议，并让岑彭归在刘演的麾下。刘演可以说对岑彭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。岑彭是很感激他的，可是好景不长，没过多久，因为义军内部的争权夺势与互相倾轧，刘演既被更始杀害。恩人的死岑彭是很痛心的，他与刘演相处的时间很短，前后也不过半年时间，还没有机会为刘演做什么，他后来对刘秀说：刘演对自己有救命之恩，可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很快就遇害了，此事“永恨于心”（《后汉书。岑彭传》）。可是他是无能为力的，因为那时他只是起义军之中一个中下层的小军官，没有独立的权力。刘演死后，曾参与谋害刘演的朱鲔看上了骁勇善战的岑彭，并让岑彭作了自己的校尉，也算是第二个对岑彭有知遇之恩的人。在这期间，岑彭为朱鲔击杀王莽的扬州牧李圣，击败反叛徭伟。岑彭从校尉至淮阳都尉，又从淮阳都尉升迁到颖川太守，都是朱鲔的推荐。可是岑彭最终未能到颖川任太守，当时刘茂率领数十万兵攻占了颖川，岑彭不能到任，就率领部下投奔老乡河内太守韩歆，这件事是值得玩味的，岑彭本可以再回到淮阳，或者回到朱鲔那里，可他没有这么做，却宁可选择寄人篱下，可见当年投奔义军只是无奈之中的权宜之计，在这样一个军阀混战，遍地烽烟的动荡年月，岑彭也免不了居无定所，颠沛流离。

    公元25年，刘秀脱离更始政权，在河北柏乡称帝，国号为建武，并拥有了自己的根据地。不久，刘秀进兵河内，岑彭劝说韩歆归顺刘秀，韩歆却要顽抗，后来不得已才投降，刘秀知道韩歆曾经要抵抗很生气，把他绑在鼓旁要杀掉他，并让岑彭从此跟随自己，岑彭趁机劝说刘秀，说韩歆是南阳地区的正人君子，很有才干的，刘秀这才赦免了韩歆，很多年之后刘秀坐了天下，韩歆作了刘秀的宰相，但最终因为得罪了刘秀被杀了，可惜那时岑彭已经不能再为韩歆说话了，因为他已经死掉很多年了，如果他活着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。当时更始帝的大将军吕植屯守淇园，岑彭劝说他也归降了刘秀。看来岑彭的口才也和他的武艺一样，蛮不错的。

    岑彭跟刘秀随后，便开始了他传奇的征战生涯，在十二年的南征北战中，他奉命平河北，定关东，下洛阳，灭关中，击邓奉与秦丰，战隗嚣，入蜀灭公孙述。几乎参与了东汉所有的统一战争，是刘秀的二十八位开国将领中收复地盘最多的将军。

    平定河北后，刘秀进兵洛阳，当时的洛阳守将正是当初害刘演的那个朱鲔，洛阳城池坚固粮草充足，又易守难攻，刘秀他们攻打了好几个月都没能拿下，这时他想起岑彭曾和朱鲔有过交情，就让岑彭去劝降。那天岑彭单枪匹马的来到洛阳城下，朱鲔见到故人十分高兴，两人一个在城头，一个在城下，互相问候，诉说离别后的经历和人生的变幻无常，欢声笑语就象平常一样，（《后汉书。岑彭传》相劳苦欢语如平生）岑彭趁机对朱鲔说：“我过去有幸在您的麾下效劳，承蒙您的举荐提拔，心存感念，常常想着要报答您的恩德，如今更始已经败亡，赤眉军也已经南下，光武（即刘秀）已经平定幽燕，尽有燕赵之地，兵强马壮，天下的形式已经很清楚了，将军还在等什么呢？”朱鲔说：“我过去参与谋害了大司徒，又劝更始不要派刘秀去河北，我罪过是很大的，不敢投降啊。”岑彭听说后回到汉营如实地告诉刘秀，刘秀听后大笑，说：“举大事的人不拘小节，如果他肯来降，官爵都可保，何况性命呢，又指着黄河水说：以此为证，决不食言。”岑彭返回洛阳城下向诸位说明，朱鲔半信半疑，就想了一个办法试探一下岑彭的反应，他让人从城头垂下用绳子做的软梯，说；“如果你说的是实话，就攀着软梯爬上来吧。”岑彭立即抓过软梯就要往上爬，朱鲔一向了解岑彭的为人就说：好了好了，不必上来了，于是跟随岑彭去见刘秀，果然不但保住了性命，还被封为平狄将军，扶沟侯。洛阳一平，更始政权也就等于名存实亡了。

    建武二年（公元26年），一个多事之秋。南方荆州地区局势一片混乱，春陵人秦丰拥重兵占据黎丘，自称楚王，董祈在堵乡（河南方城）起事，许邯在杏起事，分别自立为王。并且，更始手下的许多将军也各自为政，拥部占领南阳的许多地区，原本光武手下的将领邓奉，因为吴汉（光武的大司马）的部队烧杀捋掠的暴行，也领手下几万精兵在南阳反叛。这期间，岑彭一直转战在荆州地区，破杏收降许邯，又打败邓奉，被光武进封为征南大将军，并奉命南击秦丰，秦丰是个劲敌，手下兵强马壮，他和他的大将军蔡宏坚守驻地，汉军数月不能进展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岑彭也改变了战略，他心生巧计，连夜结集部队，传令说明日要袭击山都（今湖北襄阳西北），却一面故意放松对俘虏的看管，让他们逃回秦丰那里，（还挺会演戏的，可以得最佳男主角奖了）把岑彭的部署告诉他，秦丰信以为真，调动主力部队奔赴山都，准备伏击岑彭，岑彭把秦丰诱向山都，然后悄悄度过沔水（汉水），在阿头山（今襄阳西）大破秦丰部将张扬，然后取道山谷，直击秦丰的大本营黎丘，击败留守部队，秦丰发现上当大吃一惊，急忙回救，岑彭与诸将依山为营，秦丰和蔡宏趁夜来袭击，岑彭出兵迎击，大败秦丰斩杀蔡宏，朝廷进封岑彭为舞阴候。秦丰败后，岑彭又收降了夷陵的辛臣，攻占夷陵，悍将田戎逃跑入川。这就是东汉统一战争中的夷陵之战，此战历时三年，斩杀敌兵九万余人，自此，汉军尽有荆州之地。荆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，这里是四川的东大门，拥有了荆州，就掌握了从三峡入川的战略要塞，为汉军入川打下了基础。

    岑彭命部将分别驻守江关（今四川奉节），夷陵（今湖北宜昌），夷道（今湖北宜都），自己则率兵驻守津乡，这是荆州的要冲之地。此时，岑彭表现出了卓越的政治才干，他写信给老朋友交趾牧邓让，陈说刘秀的威德，不久，江夏侯登，武陵王堂，长沙韩福，桂阳张隆，零陵田畲，苍梧（今广西）杜穆，交趾（今越南河内）的锡光等全部归顺刘秀，并被封为列候。岑彭又一次用自己出众的口才，不战而屈人之兵，为东汉王朝兵不血刃的赢得了湖北以南的广大地区，史载：江南之珍始流通焉。

    建武8年，（公元32年），刘秀攻打盘踞于甘肃的军阀隈嚣，调来了岑彭的部队上陇，与吴汉，耿芫，盖延包围了西城与上圭两座城。其间刘秀写信给岑彭，信中说：“如果攻下两城，你就带兵南下攻取蜀地，人苦不知足，既平陇，复望蜀。”此时的岑彭已是刘秀的心腹爱将，岑彭并不是刘秀的旧交，也不是他最初的追随者，只是一个降将，能得到刘秀的信任与倚赖，完全是凭自己骁勇善战和军事才华。这些刘秀的开国将军们，学养是驳杂的，他们之中绝大多数是行伍出身，还有的绿林出身，岑彭也许是受荆楚之地崇尚黄老之风的影响吧，老庄主张的是虚静无为的人生哲学，也许岑彭并不是一个有着什么雄心大志的人，他更爱晨昏欢笑的安宁岁月，希望在天伦挚爱中度过平安的一生，只是在动荡的岁月里，他需要安身立命。出世，入世，人生永远交织着矛盾，

    西城，上圭围了很久，城内的敌人众志成城，始终将汉军拒于城外，于是岑彭想了一个计策，带着士兵来到谷水下游，堵塞谷水，水灌西城，西城马上要被淹没，隈嚣的大将王元在城头喊到，疲惫的汉军看到这种景象，心中畏惧，恰好隈嚣的部将周宗等领蜀地的救兵来救，汉军措手不及，大败，仓皇撤退，隈嚣派兵尾随追击，多亏了岑彭殿后，才保证了汉军诸将全师而归。

    岑彭回来后并没有回到洛阳，仍然驻守在津乡。

    四川，天府之国，沃野千里，物饶人丰，它周围不可一世的大山，形成天然屏障，封锁了四周的大门，西汉末年，割据四川的军阀叫公孙述，他本是陕西扶风人，已经在四川称帝十二年，在外面的世界打的热闹的时候，公孙述在相对封闭和安宁的四川发展着自己的势力。四川东面的三峡是从水路入蜀的门户，是云锁雾罩的楚蜀屏障，天高江阔，楚地生辉，李白在《早发白帝城》中写到：朝辞白帝彩云间，千里江陵一日还，两岸猿声啼不住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白帝城，也就是三国演义中刘备的托孤之地，在今四川奉节的长江岸边的一座孤岛上，孤独的伫立着，俯瞰着脚下亘古不变的碧水湍流。它的建造者就是公孙述。四川历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易守难攻之地，中兴之敌，莫过于公孙述。

    公元33年，公孙述派大将任满，田戎，程泛等乘船下江关（今重庆奉节东），击败岑彭的部下，攻克了夷道，夷陵，占据长江两岸的荆门山，虎牙山（两山在长江两岸南北相望，位于今湖北宜昌与宜都之间）。 “群山万壑赴荆门”，两座悬崖万丈的高山面对面的耸立在长江两岸。他们在江面之上架起浮桥和斗楼，并在水下立起密集的柱桩，断绝水道，大军在两边山上安营扎寨，凭借天险以拒汉军。峭壁万仞，山高水深，一夫当关，万夫莫开。岑彭想要夺回失地，几次率兵进攻，却每次都失利而回。他总结经验，建造了许多船只，有直进楼船，冒突（因其触冒而唐突得名），露桡（人在船中封闭，桨在外）几千艘，为攻取四川作准备。舟子行催棹，无所喝流声。战争的同时，也推动了中国古代造船业的发展。

    历史上，没有任何一个割据者能够依靠天堑的封闭守护住他的政权。建武十一年（公元35年），江南的春天，三峡两岸，漫山遍野的山桃花在春风之中正开的浓艳，鲜花烂漫，落英缤纷。岑彭与大司马吴汉，猛将臧宫，刘隆刘歆等汉将调集江南广大地区步兵水兵六万多人，汇集荆门，吴汉以大司马掌管军政，作为岑彭军的后勤。发动总攻的那天，东风狂急，遮天避日的旌旗在风中漫卷，哗哗作响，岑彭的部将鲁奇率领手下敢死部队架船逆流而上，冲向浮桥，江中的桩柱上的铁钩钩住了他们的战船，不能前进，将士们一面以蜀军殊死搏斗，一面把准备好的火把焚烧桩柱，并把火把扔到浮桥之上，风怒火盛，浮桥全部崩塌，江面上一片火红，岑彭随后尽起全军，乘风而进，所向无前。蜀军登时方寸大乱，溺水而死者数千人，岑彭阵斩任满，生擒程泛。长驱入蜀，势如破竹。西塞浮桥断，公孙霸业沉。公孙述的皇帝梦自此残缺不全。此次战争，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从三峡入蜀的著名战例，江上火攻，难道不是赤壁之战的前身，后来从三峡进军入蜀的还有西晋的恒温。只是恒温与岑彭不同，他是一个怀有不臣之心的人。历史就是这样阴差阳错，赤壁之战天下闻名，而它却躲在历史的角落里默默无闻，还有刘秀，在历史上的开国皇帝中，他是非常出色的一个，他出身于没落的贵族家庭，以雄才大略和高瞻远瞩，在农民起义军中脱颖而出，广揽贤才，平河北，定关东，灭甘肃，平定四川，业绩堪比秦皇汉武，他以出众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手段，实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三次大统一。可不知为什么，他和他的二十八将的故事，却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。

    岑彭成功入蜀后，率领部将臧宫，刘歆进占江关，长驱直入，一路上军纪严明，秋毫无犯，沿途百姓都献上牛酒犒劳部队，岑彭辞退不受，他召见当地年高德劭者，对他们说：大汉天子怜悯巴蜀百姓久被奴役，兴仁义之师以讨有罪。为民除害。《后汉书。岑彭传》。其实这无非是一套美化战争的陈词滥调罢了，然而，攻其国爱其民，攻之也可。百姓见到这样的仁义之师，都十分高兴争相开门归降，岑彭进攻江州（今重庆）可是江州城坚粮足，守将田戎顽强抵抗，于是岑彭留下副将冯峻围困田戎，自己带兵绕过江州进军成都。这一变动是很重要的，如果强攻，即使打下江州，汉军伤亡也很大，再打成都会很困难，而且汉军是长途跋涉来到四川，战争旷日持久对汉军会很不利。但放过江州不打，假如田戎抄袭后路，对汉军是个严重的威胁，所以岑彭留下冯峻，即使不能攻克也看住他，这样就解除了汉军的后顾之忧。汉军进入四川后，给公孙述极大的震动，他急急忙忙的从北防线调回王元，和他的弟弟公孙恢一起，在广汉（今四川射洪南）到资中结成了一道由北向南长达二百多里的纵向主力防线，以阻止岑彭军的东进，希望凭借优厚的兵力，将这条主防线马上转取攻势。还派部将候丹率军两万，驻守黄石（今四川江津与壁山之间），命勇将延岑率精兵攻袭汉军的主力部队。

    此时，蜀军防守的总兵力有十几万，岑彭攻蜀的兵力约十万。

针对蜀军的布防，岑彭也重新调整了部队，他兵分两翼，派臧宫带五万人沿涪江北上，牵制住延岑，自己南出垂鹊山沿涪江南下入长江，打算沿江而上，从南翼迂回攻取成都，这一战略的总方针是：避开蜀军主力，由南北两翼迂回进攻成都，出敌不意，一举灭蜀。

战略即定，汉军立即行动，岑彭由涪水入长江，然后迅疾转锋向西。秋天，天高江阔，黄叶飘落的时候，岑彭在黄石滩大破侯丹军，然后便取道山谷之间，日夜兼程，急行军两千多里，奇袭武阳，将该城占领。真是兵贵神速，岑彭攻克武阳后，已经离成都很近，他马不停蹄，又立即率领精锐轻骑，闪击广都，将广都占领，这里距成都只有数十里了。这种绕过敌军主力防线，从侧翼远程奔袭的军事行动，犹如狂飙闪电，令蜀军无不惶恐震撼，公孙述始终以为汉军主力被延岑挡在了千里之外的平曲，此时如梦方醒，大惊失色，用手杖击打着地面说：是什么神兵，怎么这么快！（《后汉书。岑彭转》），被对手称为神兵，也不枉戎马倥偬的一生了。

    公孙述绝望之时，无可奈何于是想了一个绝妙的计策，派了一个刺客去刺杀岑彭，（这也是个恐怖分子）那天，岑彭与诸将来到一个地方宿营，这个地方的名字很奇怪，叫做彭亡（是彭祖死后埋葬的地方），岑彭听后感觉不妙，想迁营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阴差阳错的留了下来，这时，那个刺客自称是逃亡的奴仆的人来投降岑彭，岑彭作为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，他是优秀的，而作为一个男人，他是单纯而轻信的，他相信了这个刺客并把他留了下来，公元35年，冬十月壬午日夜，在那个看不到星星，月亮也不知去了哪里的夜晚，刺客潜入岑彭的营帐，把锋锐的薄刃插进了他的胸膛。不知他有没有曾在疼痛中苏醒，或许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长眠，弥留之际的冥冥之中，可想起母亲的悉心叮咛，爱人的嫣然浅笑，少年时踏过的田埂，家乡的棉白桑青，年轻的生命嘎然而止，却永远停在了颠峰的时刻。

    三国演义中，凤雏死在落凤坡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，可岑彭死在彭亡是正史中记载的。岑彭是东汉初著名的将领，他生逢乱世，戎马一生，在那个崇尚武力的年代，他多次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化敌为友，化干戈为玉帛，即使在他死后，还有远方的敌人来归降这位著名的将军，他是刘秀手下极少数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军（只有他和冯异），是二十八将中的翘楚，现在，我们常说的一些耳熟能详的成语，如得陇望蜀，所向无前，都是来自于岑彭 ，（得陇望蜀出于刘秀写给岑彭的信中，比喻人的贪得无厌，所向无前形容岑彭入蜀后势如破竹，势不可挡的凌厉攻势）引用后汉书的作者范晔的话：岑彭之义信，足以感三军而怀敌人，故能克成远业，终全其庆也（岑彭的义信，能够感怀三军，使远方的敌人来降，所以能够成就远大的事业，保全功名）。

    后记：13岁少年时，一个偶然的机会，知道了岑彭这个人，有些淡淡的喜欢，那时还不知道他的故事，只喜欢他的英俊和骁勇，骁勇的男人总是令人难忘的，比如吕布，他的骁勇和单纯在那个人人以狡诈为安身立命之本的年代，显得格外醒目和与众不同。后来开始读史书，惊奇的发现，他竟然是一代英杰。一个躲在历史角落里的英雄。

    20年弹指一挥间，没有网络的时候，常常在尘封的历史长卷中细细的寻找他的痕迹，在依旧青山的漏声里，寻找前世的爱恋。可是年代太久远了，时光已经湮没了一切。传说里，刘秀的二十八位将军是天上二十八个星宿，于是常常在明朗的夏夜仰望漫天灿烂的星斗，寻找他星辰般的眼睛。于是宁愿在星的烈焰中变为灰烬，永远停留在我的梦幻天堂。

    我爱夏日温曛的阳光洒在树下的斑驳碎影和正午的蝉鸣，我爱秋风吹动地上落叶的声音和仲秋墙下蟋蟀的歌声，这时仿佛能看到光阴在群星与日月间流转，仿佛穿越时空隧道，又回到那个刀光剑影，战马嘶腾的久远时代。他已在另一个世界，在九重天，为了心灵的慰籍，以此篇，献给我的已是星辰已是长风的英雄。    （ 岑荣光摘自《蓝色梦想》博客）